【凌李/谭赵】进错门
设定是：小时候大家住在一起，各养个各的童养媳。假设小朋友的年龄是一样的。
01
要说的是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。
那时候的李熏然还不是英俊潇洒小警察，小赵医生也不是纵横六院一根草。
还都不过是满地爬的年纪。
这一天是大年初一。
彼时还不是谭总的小老谭和彼时还不是凌院的小老凌，各自从衣柜里拿出阿诚哥提前准备好的新衣服，给床上正和被子睡成一团的小朋友穿。
衣服都是一样的，像模像样的红色小西装，还有可爱的小领结。
凌远抱着李熏然出卧室的时候，正好撞见对门抱着小赵医生出卧室的谭宗明，看看人家怀里乖乖整理领结的赵启平，再看看趴自己肩上认真玩水果糖纸的李熏然。
——几乎是一模一样。
吃完午饭之后，赵启平和李熏然又日常为了一颗奶糖，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滚成一团。
明诚催着他们去睡午觉。
凌远先站起来，分开地上滚得难分难舍的两个小朋友。
看了看手上攥着水果糖的那个，想当然地以为是李熏然，抱起来就走。
等凌远抱着人上楼了，谭宗明看了看坐在地毯上一个人给玩具枪装子弹的那个，西装领结都是自己早上亲手穿上去的没错。
其实赵启平平时不喜欢玩玩具枪，他的日常爱好是举着听诊器给全家人检查身体。
现在那个塑料听诊器就被扔在小孩脚边。
“走，我们也睡觉。”谭宗明没想太多，把玩具枪拿走。
抱着人上楼了。
李熏然糊里糊涂地被没收了手枪。
02
凌远觉得今天的李熏然不太对劲。
李熏然的枕头底下常年塞着省下来的几颗糖，睡前总要摸一摸才放心。
今天没有，今天的李熏然老老实实坐在被子堆里。
凌远拿出印着小狮子的新睡衣：“今天怎么不数糖了？”
赵启平没听懂，他在想为什么没在床头找到眼熟的塑料听诊器。他有好几个，床头应该放着一个才对。
可两间卧室布置完全一样，如今的谭宗明和凌远也还没有发展出微妙的身材差异，今天一人一套阿诚哥定制的同款新衣服，小孩子哪里能分得清什么区别。
在凌远的指挥下伸胳膊伸腿换好睡衣，可以睡觉了。
赵启平在床上折腾了半天，怎么也睡不着。
往常，还不是老谭的小老谭和还不是赵医生的小赵总是会有无数个吻，说是吻其实有些勉强，基本也就是赵启平响亮地吧唧一声，在谭宗明脸上手上额头上盖个戳。
睡觉前也是一样，总要在谭宗明的要求下亲一口才能睡得着。
今天的谭宗明没有要求他亲一口，赵启平总觉得缺了点什么。
小孩子搞不清楚具体哪里不对劲，只能一个人撅着屁股在那里拱来拱去。
凌远拍拍他的背：“怎么了？”
往常，还不是李sir的李熏然总要听凌远讲几个故事才能睡着，都是些听过很多遍的故事，李熏然依旧对此乐此不疲。
凌远给赵启平掖掖被角，开始讲故事。
赵启平搞不明白为什么老谭今天要讲故事，明明是吧唧一下就能解决的问题。
不仅如此，凌远的故事还是长篇连载，每天讲几段，今天这一段没头没尾，赵启平努力听了半天，听不懂。
赵启平打个哈欠，压根不关心故事：“玩具呢？”
我的听诊器呢？
凌远想了想，李熏然的小手枪在楼下客厅扔着：“在楼下，睡起来再去拿。”
“乖，拿着这个，睡觉了。”凌远给小孩手里塞了两颗糖，算是哄人。
赵启平莫名其妙被塞了两颗糖。
勉为其难攥着糖睡了。
谭宗明抱着赵启平回房间。
李熏然被放在地上，自己踢掉小皮鞋爬上床，利索地钻进被子里。谭宗明转身去衣柜里给他拿新的睡衣。
再转回头来，看到小朋友正掀起枕头，在床单上摸来摸去。
“翻什么呢？”谭宗明问。
李熏然没回答他，又掀开谭宗明的枕头，继续摸。
还是没有。
“糖呢？”李熏然挠挠肚子，看老凌。
谭宗明觉得挺奇怪。
赵启平比起其他的小朋友，尤其是李熏然这种小朋友，真的很不一样，好像从小就点满了怎么讨漂亮姐姐喜欢的技能点。
幼儿园的姐姐发点心，其他小朋友呼啦啦围上去一圈，挤得人头大，其中尤以李熏然挤得最踊跃。
赵启平从小就能抵抗住点心的诱惑，风度翩翩坐在椅子上，冲姐姐笑得无比乖巧。
这什么时候睡前还要吃颗糖了？
谭宗明双手撑在床边，看李熏然：“没有糖，亲一下。”
平时都是这样的，谭宗明一声令下，赵启平就会乐呵呵地跑过来在他脸上响亮地盖个戳。
李熏然可没这个洋气习惯，他要睡前听故事，不懂这些亲来亲去的。
亲来亲去的不好，电视上每次播到这里，老凌都捂着他眼睛不让看。
轻轻呼噜开谭宗明在他眼前的脸，自己钻进被子里躺平了。
谭宗明索要日常奖励未果，李熏然又从被子里露出一双提溜转的眼睛，要他讲故事。
他娘的，他会讲什么故事。
哄小赵睡觉从来不用故事，亲一下就老实了。今天这是怎么了？
谭宗明靠在床头，想了半天，从遥远的回忆里拽出一个王子公主的故事。
“很久很久以前，有一个王子……”
“王子叫什么呀？”李熏然兴致勃勃地看他。
“嗯……”谭宗明从没发现赵启平这么难糊弄过：“叫，老谭王子……”
03
赵启平勉勉强强被哄着睡着，没多久就自己醒了过来。
他决定去楼下把听诊器拿回来，只下去一下的话，谭宗明是不会发现的。
确实不会被发现。
凌远每天给李熏然讲故事，现在一个故事不仅能把李熏然哄睡着，自己讲着讲着也能睡过去，几乎已经是他们睡前的日常程序。
赵启平蹬着短腿悬在床边试了半天，终于踩到地板，稳稳地落地。轻手轻脚遛出去。
他打开门，觉得哪里不对劲。
看了半天，才发现是方向不对，自己应该是从对面的房间出来才对。
现在对面的房门关得好好的。
李熏然今天听的故事不对，平时都是勇士猛龙大怪兽，今天变成了王子公主，好像还没有公主，两个王子不知道在搞些什么。
他也是勉勉强强才被哄睡着，在床上翻腾了几下就又醒了。
谭宗明靠在床头睡着，一只手环住他的枕头，害怕他乱翻掉下床。
李熏然顺着被子爬到床尾，小心地钻出去，生恐吵到（在他看来的）凌远睡觉。
一个猛虎落地，李熏然身手矫健落到地上，蹑手蹑脚跑去开房门了。
他要趁现在没人，去楼下的糖罐子里掏几颗糖回来，重新放到枕头底下。
04
李熏然打开门，看到对面的房门开着，支楞出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脑袋，正探头探脑东张西望。
两个脑袋看到对方，都是一激灵。
对视三秒，继而默契地关上了身后的房门。
他们面对面坐在走廊地板上，嘀咕着交换了一下心灵感悟。
唔，大概是进错房间了。
李熏然掌握了大局，点点头，撑着赵启平的肩膀站起来。
“去哪儿？”赵启平跟在后面自己撑着地板爬起来。
不管有没有进错房间，楼下的糖罐子还是要掏的。
赵启平想想，觉得很有道理，不管有没有进错房间，听诊器还是要拿的。
两个人一前一后下楼了。
李熏然是先锋，赵启平打掩护。
他们拿好了东西，回到二楼，在房门口郑重地道别。
约好下午睡醒了一起吃点心。
之后心满意足地各回各房。
05
谭宗明醒来的时候，自己的胳膊还好好地环在枕头旁边。
赵启平在他手边抱着听诊器打着欢快的小呼噜。
对面房间的凌远几乎是同时醒来，李熏然在他旁边睡得乱七八糟。
李熏然睡觉不老实，一个晚上像打仗，能裹着被子在床上转好几个圈。
每天都能睡出一头卷卷毛。
凌远看看被窝里探出来的那一窝卷毛。
觉得小朋友这个发型其实还不错。
只是有好长一段时间，赵启平和李熏然睡觉前总要拧开卧室门，认真检查自己有没有进错房间。
之后才能安心钻怀里，放心吧唧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