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穆不惊左右

愔愔于思,夔夔于守,穆穆语言,不惊左右。

你的精神体是什么? 7

你的精神体是什么  1  2  3  4  5  6


【楼诚】


明家过年,明镜大清早便把全家上下都从被窝里喊了起来。

所谓全家上下,自然也包括平时以熊楼为首好吃懒做的精神体们。

中国人过年讲究辞旧迎新,明镜张罗着大扫除。


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总是名正言顺带领小弟偷懒三百六十四天的熊楼也要干活。

他叼着明诚诚后颈的毛,让明诚诚屁股墩在地上,楼上楼下慢悠悠转了一圈,算是把地板擦了一遍。

小熊猫的毛它又细又密。

就像擦出来的地板,它又光又亮。

明诚诚偷偷用爪子摸了摸屁股,觉得尾巴上那一圈毛好像要被蹭秃了。

在厨房洗菜切菜准备年夜饭的阿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,好像屁股凉凉的,还有一点疼。

“阿诚哥,这么了?”旁边的阿香很关心家里的全能一体机明诚。

“没事。”明诚皱眉听了听门口的动静。

迟疑片刻,明诚“咣”的一声把放下菜刀,三两步冲出厨房。


明诚楼上楼下找了半天,最后在大哥的书房里发现了难得在认真劳动的熊楼:他正试图把明诚诚揉成一团塞进床底下,进行无死角清洁。

明诚把滚成灰球的小熊猫捞起来,掀开尾巴看看,果然蹭秃了一圈。

小熊猫被拎去浴室洗澡。

小熊猫看看明诚阴沉的脸色,想抱他,伸出爪子去扒明诚的袖口,阿诚哥新的白衬衫上立马留下了一个黑乎乎的爪印,小熊猫赶快做贼心虚地低头揉爪子。


浴室里已经有人了,小浣熊明台正在勤勤恳恳给全家洗衣服。

 

然而今年的春节似乎并没有那么愉快。

桂姨回来了,而且来者不善。

明长官和明秘书筹划一番,决定将计就计,开始日以继夜地演戏,演不和,演吵架。

作为一对优秀的间谍,做戏必须要做全套,精神体们很自觉,跟着主人开始演。

明楼有时候觉得很诧异,他把他的阿诚送去伏龙芝学习,这小子怎么跟去了一趟电影学院似的,连精神体都如老戏骨一般无比会演。

熊楼和明诚诚在家里最近谁也不理谁,吃竹子分开吃,洗澡分开洗。

欺负小浣熊分开欺负。

 

明楼明诚在书房里吵架的时候,桂姨全神贯注趴在书房门口偷听。

阿诚据理力争:“我每次一跟你提加薪你就和我发脾气,你见过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高级文秘一直没加薪的吗?”

明楼分毫不让:“你这是想跟我算账啊?你是谁家养大的,你跟我算账?”

 

精神体蹲在书房门口吵架,桂姨的精神体——孤狼,躲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偷听。

明诚诚:“我每次一和你提加竹子你就发脾气,你见过一个干了这么多年的家养小熊猫一直没有加竹子的吗!”

熊楼:“你这是想跟我算账啊?你是在谁的肚子上睡大的,你跟我算账?”

熊台想靠近劝架,两个哥哥同时扭头对着他,异口同声吼了一嗓子。

吓得熊台捂着屁股窜出三米远。

战战兢兢趴在地上缓了好久,才踮起脚尖溜着墙根爬走了。


桂姨收到来自精神体孤狼打的小报告

明楼明诚关系很差,平时的兄友弟恭全是做戏,所谓的铜墙铁壁都是假象。

夜深人静关起门来,他们总是吵架,一个翻旧账一个不认账。不仅如此,他们的精神体也吵架,明家苛待明诚,这么多年了只给发竹子,根本不给肉吃。

桂姨出门了,说是有事,其实是按捺不住内心的狂喜,决定连夜给汪曼春送上这个好消息。

二位明先生确实不和,不会有假,愚蠢的精神体们是绝对不会骗人的。

这是多么振奋人心的消息!


桂姨走后的明公馆一派和睦。

一楼,明楼明诚吵完架,心满意足锁了书房门,换上同款睡衣,上了同一张床,盖上同一条被子,今天也是演技爆炸的一天。

门外,精神体们吵完架,一起开开心心去竹子堆里互相拱着玩,今天也是学主人吓弟弟的一天。

楼上,蜷成一团的熊台钻到枕头底下,抱着主人的手瑟瑟发抖。

 

【凌李】


凌远去超市的时候,顺便给李熏然的狮子买回来一串铃铛。

买的是最大尺寸的,套在狮子的脖子上还是有点紧,旁边一圈毛都被勒得炸了起来,活像烫坏了头。

凌远给狮子戴好,去厨房做午饭,留下李熏然和狮子在客厅里面面相觑。

李熏然盯着那个铃铛看了半天,揉揉自己的脖子,觉得勒得慌。

他想给狮子解下来,狮子先生抵死不从,还冲李熏然凶巴巴亮出一口利牙。

“小样还挺凶。”李熏然笑着揉一把狮子毛。

狮子又吼一嗓子。

李熏然赶快给他把铃铛摆正:“好,不说你不说你。”

狮子这才安心地窝回地上,把铃铛好好的压在身子底下,再不给李熏然碰了。

继续全神贯注看电视。

狮子先生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用有肉垫的爪子操纵遥控器了。

兽类的生活本来就无非是吃吃喝喝打打架,好在精神体不同于普通兽类,狮子先生受到主人的影响,如今已经学会了看电视。

 

电视上在播几十年前的经典电视剧,《新白娘子传奇》:白娘子被残忍的老光头压在了雷峰塔下,一压就是几百年。

这天,蟒蛇总觉得狮子看他的眼神很复杂。

恐慌中有那么一丝心痛,心痛中又有那么一丝不舍。

蛇去哪,狮子就亦步亦趋跟着去哪。

李熏然受到精神体影响,一整天都心神不宁,最后忍无可忍,把狮子堵在卫生间里打算好好教育一通,话还没说到一半,狮子抬起前爪糊了过来。

小李警官觉得真是越来越管不住他了。

狮子懒得搭理李熏然,他忧心忡忡,觉得蟒蛇并没有即时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处境。

光头无处不在。

于是这天晚餐后,李熏然和凌远被挤得没地方待,因为热情的狮子拉着冷淡的蟒蛇一起趴在沙发上,看《新白娘子传奇》。

蟒蛇一犯困,狮子就舔他。

舔醒了就用自己的大脑袋把蟒蛇拱到正对电视的姿势,监督他接着看。

 

李熏然:你打我,你舔他?

 

【蔺靖】


前几日是七夕,民间有绑红线的传统。宫里没有这些规矩,萧景琰对此更是不感兴趣,日子也就普普通通地过。

那天夜里,蔺晨钻进靖王殿下的寝殿,摸出来一根红线,在两个人腕上绑好:“这与外面寻常的红线不同,断不了。”

这红线嘛,象征的是缘分,当然不能随意断掉。

萧景琰不置可否,还是坐在那里读兵书。

良久,他盯着自己腕上的红线看了看,觉得有些眼熟,他摸了摸红线,摸起来……更熟悉。

萧景琰问蔺晨:“这是什么?”

蔺晨摸摸萧景琰绑着红线的手腕:“红线。”

萧景琰面无表情:“你是不是拔我的龙须了?”

蔺晨很坦荡:“拔了一根,还给你留了一根。”


萧景琰合上书,揉着额角回忆一番。

“你前几日送给母亲的镜子?”

“景琰好眼力,是你以前换下来的龙鳞。蔺某仔细磨过,光极了,怕是四海列国也再找不出这么亮的镜子。”

“你上个月送给太奶奶的拐杖?”

“是你小时候的龙角。”

“去年生辰,蔺先生送给本王的那把剑?”

“那是景琰的牙做的。”

“你拔了本王的牙?”萧景琰脸色一沉。

“不是,乳牙,以前掉的,蔺某存了许多年,”

蔺晨摇着扇子:“龙角还剩半根,明年可以给静娘娘磨一根簪子,给老太太磨一副麻将,景琰的角成色好。”

 

萧景琰小的时候,龙也小。

萧景琰换牙的时候说话漏气,龙跟他一起换,说话也漏气。

人漏气也就罢了,偏偏那是一条如假包换的龙,人世间大多数的风晴雪雨都和他有关系。

龙先生一漏气,人间就刮大风,全天下都陪着小殿下漏气。

靖王殿下这几日染了风寒,裹着大氅靠在榻上,精神不怎么好,垂着眼睛坐在那,蔺晨陪他聊天。

“你的龙真的和风晴雪雨有关系?”

“嗯。”萧景琰揉揉鼻子,打了一个喷嚏。

窗外“轰隆”一声,炸起一声响雷。

 

【杜方】

 

杜见锋他们的部队到北平,就驻扎在离北平警察局不远的地方,总有一头小鹿跑到他们这边来吃草。

细嚼慢咽,吃够了就趴在草坪上睡觉,夕阳下山的时候又蹦跶着跑远了,头上的鹿角颠来颠去。


一群糙老爷们没见过这么讲究的小东西,稀罕得不得了,闲下来了就喜欢围着看,你抓一把草我抓一把草地喂。

没几天就给人家好好的一头小鹿喂圆了一圈,头上那两根颤巍巍的角看着也比从前粗了不少。

杜见锋凶巴巴把那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赶走:小东西跑进的是老子的院子,要喂也轮不到你们。

老子的!老子来喂。

于是旅座又吭哧吭哧给人家喂胖了更大一圈。

 

一个星期后,一个穿制服的小长官敲响了杜见锋的门。

杜见锋这几天好不容易把怕生的小家伙喂熟了,今天终于成功骗回屋子里,正左一把右一把地给他喂吃的。

小长官看着年纪轻轻,肩上的衔倒不小,顶好看的一张脸,脸色很不好地在屋内扫视了一圈。

目光最后落在肚子吃得滚圆的公鹿身上。

他抿起唇,锁着眉头,又看看杜见锋手上还捏着的那把草。

“小长官有事?”

“过来。”方孟韦向赖在杜见锋脚边的精神体招招手。

“老子的鹿——”

小鹿“嗖”的一下跑回了方孟韦身边,用角拱了拱方孟韦的腿。

“我的。”

“啥玩意?”

“这是我的精神体。”

小公鹿更加用力地用角拱了拱方孟韦。

两根成年公鹿粗粗硬硬的角,分出来小小尖尖的叉,顶得方孟韦腰一软。

方孟韦捂着腰蹲下,很认真地教育小鹿:“不要再拿你的角拱我,很疼,你不是小时候了。”

“嗯!”

小鹿答应一声,兴奋极了,又拱拱方孟韦。

 

小公鹿换角的时候,杜见锋喜滋滋地把这一对漂亮有力拱人很疼的角收了起来。

那是后来杜见锋私房钱的主要来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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